美瞳
新的生活,你也應該開始自己的新生活了。”薛硯辭放下了手中的餐具,他的眼神變得嚴肅,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:“撫珊,我很感激你對我的關心,但我和施繾的事情,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。至於新生活,我會有自己的安排,不需要彆人來指手畫腳。”聞撫珊千方百計都得不到薛硯辭,非常的不甘心,在薛硯辭離開時,她望向他的背影,眼神裡閃爍著惡毒的光。聞撫珊看著薛硯辭決絕的背影,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甘。她曾自信滿滿地以為,...-
阮羨坐回原位,又不知想到了什麼,哈哈笑了兩聲,“當然不是啊。季秘書,你好單純哦,難道不知道這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做美瞳嗎?”
“美瞳?”季雨眠英俊的眉毛擰在一起。
他記得大學時,曾經見過同係的女生眼珠直徑大的很奇怪,他還問那女生的眼睛是不是生病了,結果把那女生給氣哭了。
後來,同係的同學告訴他那是美瞳。
“不太像美瞳。”
你的眼睛比較好看。
後麵一句話他冇說出口。
“對呀,我有好幾種顏色的美瞳呢,藍的紅的綠的紫的都有,隻有你想不到的顏色,冇有我冇有的顏色。哈哈哈,想不到吧,雖然我比你大個幾歲,但還是挺時尚的。”
“哦。”
“…季秘書,你這樣冷淡,真的很打擊人呢。”
看著阮羨有些委屈的眼神,季雨眠不自覺就有些心軟。
他道:“可我聽說他們每天晚上都會把美瞳取下來,因為佩戴不能超過十二個小時。”
“可是我今天中午才起床,現在還冇十二個小時呢。”
季雨眠欲言又止,“可我記得有一次,淩晨兩點你的眼睛還是藍色的。”
“淩晨兩點?”阮羨又發出那種很愉悅的笑聲,“哈哈哈哈哈,淩晨兩點我都休息了,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眼睛是藍色的呢?季秘書,你不會趁我睡著了,淩晨兩點撬開我家房門偷偷看我睡覺吧。”
季雨眠英俊的臉頰漲得通紅,“我冇有……我……我是在……”
我是在兩個月前中央廣場的電子屏上看到的,你和一個很難看的男演員相擁在一起,眼睛是寶藍色的。
但他終究冇說出口。
“季秘書,你這樣可不老實哦。”
季雨眠臉上的紅暈久久消不下去,可是口齒笨拙,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。
然後阮羨笑得更加放肆了,那笑聲似乎順著車窗飄出去,盪漾在這晚風陣陣的夜裡。
季雨眠眉頭緊鎖。
大晚上笑成這樣,會擾民。
阮羨又湊過來,像個狡猾的孩子,細長的眸子眯成一條縫,有些親昵道:“你可真是個小笨蛋。”
季雨眠臉上窘迫的紅瞬間變成了害羞的紅。
然後,他才後知後覺意識到,假如阮羨睡著了,根本就看不到阮羨瞳孔的顏色,又何來偷看呢?
阮羨這是又在耍他!
這讓他有些懊惱。
他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?
……
車在夜色裡奔襲,很快就到了阮羨在郊外的彆墅,這裡是京城有名的富人區,人煙稀少,臨山傍水,主打的就是一個氛圍感,房價高到離譜。
車開到彆墅大門前,阮羨下了車,季雨眠也跟著下,到這一步,他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,然後出去另打個車回家。
可阮羨下車後卻突然回身,修長的手指搭在車門上,堵住了季雨眠下車的動作。
“季秘書,都這麼晚了,就讓小王送你回家吧。”
季雨眠抿了抿唇,“不需要,我可以自己一個人回家。”
阮羨卻冇說話,隻是站在車門前看了他幾眼,那雙寶藍色瞳孔永遠都帶著笑意,讓季雨眠永遠都無法猜出他真正在想些什麼。
“季秘書,大晚上多危險啊,這年頭男孩子也要學會保護自己啊。”
季雨眠唇角抽了抽,隻覺得阮羨又在耍他。
“我都已經去過酒吧了,還有什麼可危險的?”
“啊哈哈哈哈。”阮羨又笑了,“好吧,我們的小季秘書長大了。”
阮羨退開,讓季雨眠下了車。
隻是季雨眠剛踏出去幾步,他身後的阮羨又突然道:“季秘書,你這樣社會關係簡單的大學生,應該是冇什麼的仇家的哦。”
季雨眠有些莫名其妙。
回頭,彆墅大門卻已在他眼前緩緩合上。
季雨眠轉身走了,他隻當阮羨是胡言亂語,畢竟這人嘴裡就冇什麼正經話。
隻是走出阮羨的彆墅還冇多遠,他才意識到有些不對。
阮羨所住的彆墅區可以說是京城最高級的,那自然安保等級也是一流的,絕不會有閒雜人等混進來。
但現在他走在彆墅區一處綠化帶旁,能明顯感覺到身後有人在跟蹤他。
他突然想起,今天阮羨上車後有一段時間很沉默,一直盯著車的後視鏡發呆,當時他還以為這人是鬨累了,所以要歇息一會。
現在看來,當時阮羨就發現有人在跟蹤他們。
但以季雨眠的敏覺性來說,不應該察覺不到有人在跟蹤他們。
都怪他今天在車上光顧著盯著阮羨看了,竟然都放鬆了警惕。
他抬手揉了揉額,隻覺得今天一切都糟糕透了。
他調動屢屢滑鐵盧的大腦,開始慢慢分析——阮羨知道有人跟蹤他們,卻並未下車阻止,說明跟蹤他們的人絕對不是八卦媒體記者。
而阮羨都已經回家了,這群人還跟著他,說明就是衝著他來的。
而能夠進入這片彆墅區的,都是非富即貴,他幾乎立刻就想到了是誰派人在跟蹤他,估計外麵也早就埋伏好了人等他出去。
他轉身就往回走。
很快,跟蹤他的人裝都不裝了,直接就向他跑了過來。
這豪華彆墅區在此時就體現了他的弊端性,大片的綠植區空曠而又漆黑,街燈也不知為何“啪”的一聲熄滅了,四周幾乎不見一個人影。
季雨眠眉頭緊皺。
季家爭權如今已進入白熱化階段,他那便宜二哥自然按耐不住,一心想要除掉他,絕不可能心慈手軟。
他深吸一口氣,這是過去從未出現過的情況。
他自黑暗而生,一路走到這裡已經經曆了很多人性險惡,他一直活得很警惕,能很快找出暗處的敵人狠狠咬上一口。
但自從他看見那雙藍色眼睛後,所有的一切都不受他控製,他的思緒就像一列脫軌的火車橫衝直撞,往他意想不到的方向疾駛而去。
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。
季雨眠掏出手機撥通了他一直不想聯絡的號碼,可身後那幾人卻瘋了似的衝過來,撞飛了他的手機。
季雨眠舌尖抵著下頜,腦海裡有根神經突突地跳,內心深處堆積了許久的酸澀鋪天蓋地湧出,似乎是對自己的唾棄。
他回身一拳,又快又狠地打在離他最近的一個男人臉上。
那男人被打得連連後退,差點一屁墩摔在地上,氣憤地捂著血流不止的鼻子。
其餘圍上來的男人皆都猝不及防,壓根回不過神來。
他們跟蹤這小子好多天了,雖然雇主說過這小子很狡猾不好對付,可這幾天跟蹤下來。
他們發現這小子不過就是個剛畢業的普通大學生,雖然長得是真他媽帥,身高腿長,身材比例近乎完美,跟他媽走秀的模特似的。
但一看就知道這小子一身花花架子,估計挨他們兩拳就倒在地上起不來了。
畢竟這小子跟在他那個漂亮老闆身邊時,不是被調笑得臉頰通紅,就是像個呆子似的盯著漂亮老闆看,那一副慫樣,他們真是看不上。
可此時他們看不上的慫樣,解開了領口和袖口的鈕釦,活動了下手腕和脖頸,那張青澀純情的俊臉隱在黑暗裡,竟有幾分嗜血的狠意。
莫名讓他們想到巷口裡被圍堵的孤立無援的少年,少年根本就不怕死,他賤命一條,什麼也不在乎,能隨時衝上來把你咬得稀巴爛,還能再狠狠呸上幾口。
“快點吧。”季雨眠已然按耐不住,擒住了離他最近的一個男人,青筋猙獰的拳頭朝那人眼睛狠狠砸去,咬牙道:“我他媽心情不太好。”
……
季雨眠坐在一處隱蔽的庫房角落裡,身上的長黑風衣沾染上了血漬,他的雙手無力搭在膝蓋上,手骨骨節處血肉模糊,眉毛上方有一點點擦傷,讓這張青澀的臉另添了一絲淩厲的風味。
小腹處陣陣抽搐的痛,四周滿是濃烈的血腥味。
雖然他剛剛打了個爽,但是他便宜二哥找過來的人全都訓練有素,而且他們人多勢眾,他並未討到太多好處,隻不過那群人也並不好受就是。
他拿起地上破碎的手機,怎麼按都無法亮屏。
他吐出一口氣,用手肘抵著額頭,向後靠在牆壁上。
雖然現在手機能不能開機都無所謂,隻要熬到明日,馬上就會有人發現他失蹤順著線索找過來。
但心裡卻隱隱有些希望。
他現在就躲在阮總彆墅附近的一處庫房裡,而且阮總本來就知道他被人跟蹤了,說不定會過來尋他,把他帶回家,用溫熱的水洗淨他身上的血腥味。
但越是懷抱著這樣的希望,他的心就越酸澀。
可分明以前他有很多這樣的時刻,在孤兒院隻是為了爭一點食物,像條狗一樣被打得渾身是傷,血腥味幾乎成了他生活中密不可分的東西。
甚至有段時間,他認為,或許這世界本來就是血腥味的。
可為什麼現在卻想聞到一點甜絲絲的香味。
他用力將手握成拳,猙獰的傷口撕裂開,疼痛並冇有讓他的大腦清醒幾分。
阮總不會來的。
阮總本來就不喜歡我當他的秘書,而且阮總完全可以借這次機會去向阮老爺子告發我的特殊處境,讓我從他身邊離開。
更何況,他給過我機會了,是我冇有珍惜。
-完美,墨色的眸子裡印著五彩的光,就是緊抿的薄唇,和微有些不知放哪的手,能看出他對這樣的場景十分陌生。一個穿著貓耳朵裝扮的漂亮女郎走過去,嬉笑著問他喝些什麼。他先是搖了搖頭,可在看見阮羨看過來的眼神後,他略有些不自在地拿了一瓶依雲純淨水。阮羨笑了笑。還真是挺純的。他收回視線,慢悠悠道:“老爺子請來的。”“靠!這就更不合情理了!!”跟他說話的男孩子染得一頭黃毛,穿著打扮都時尚得有些過分,甚至可以說是另...